亲的好友了,下午到驿站送信过去,那人就会把阿朝的嫁妆送来,你们没必要操心这个。”
这件事情,阿朝也不知道,不动声色的睨他们夫妇一眼,心想,怪不得这般轻易同意婚事,原来什么都不用出就能拿到他的聘礼。
王郑氏眼前一亮,“这可好,这可好。”到时候谢夫子送来的聘礼,他们三房可要拿多一些。
看她激动,阿朝就知他们打什么如意算盘,匆匆用过午膳食,说去学馆做事背着布包便出门。
路上,他没想王家那点糟心事,反倒想着如何跟谢临洲说,聘礼一事。
阿朝坐在谢府客厅的梨花木椅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的布包,也不是头一回来谢府了,不知怎的,他还是拘谨的很。
小翠端来的杏仁茶已经凉透,他却没心思喝,耳边满是庭院里归巢雀鸟的啁啾声,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了谢临洲,该如何开口说聘礼的事。
从王家出来时,他原本盘算着要去国子监寻谢夫子的,可国子监人多眼杂,若是被学生或是其他先生撞见他寻谢临洲,难免会传出闲话,给对方惹麻烦。
再三思索便来了谢府,谢府清静,也适合说些私密话。
桌面上的水果点心上来是如何模样,现在还是如何模样,小翠怕待会谢临洲回来了怪罪他们招待不周,轻声细语:“小哥儿这些水果点心都是早上买回来的,新鲜着,你尝尝。”
对她期盼的目光,阿朝浅笑,捏起一块桃酥,打听:“小翠姑娘,你们公子怎么还未归来?”
按往常,这个时候谢临洲早已经下值了。
小翠解释:“听谢管事说,今日他们要去醉仙楼谈生意,想必还有的等。”
晌午的时候,谢临洲回来吃了个饭并歇息,那时谢忠刚从王家回来,与前者汇报完在王家的事情后,说了下午的安排。小翠正好奉茶,听到了。
阿朝明了,没再多问。
小翠朝外看天色,询问:“想必等公子回来时候也不早了,小哥儿不如在这儿吃个便饭再走。”不等对方回答,她又问:“还不知小哥儿喜欢吃什么菜?酸甜的?咸香的?”
作为谢府里的大丫鬟,她对府内上上下下的事情了解得很,往后面前之人该是正君,她该好好对待。
大周朝嫁到大户人家的哥儿,称呼多是xx君,例如是大少爷的夫郎便是大少君。
阿朝抿唇,思来想去,应了下来,“酸甜的吧,有辣的也成,麻烦小翠姑娘了。”
小翠说了句不麻烦缓缓退去。
阿朝独自坐在客厅内,四处观察,方才有小翠在,他不好四处打量。这会静下心来一看,才觉这厅堂处处透着精致讲究,绝非寻常富户可比。
厅堂是三开间的格局,正中架着一根两人合抱的楠木主梁,梁下悬着一盏六角宫灯,灯架是乌木所制,灯罩则是半透明的云母片。
正墙中间挂着一幅水墨山水,画的是‘烟江叠嶂图”,笔触苍劲,远山如黛,近水含烟,落款是前朝名家沈周的字号,看那纸色泛黄的程度,该是有些年头的古物。
画的两侧挂着一副紫檀木对联,上联是‘松间明月长如此’,下联是‘身外浮云何足论’,字迹清隽飘逸,墨色浓淡相宜,想来也是出自书法好手。
厅堂两侧摆着四把圈椅,椅身是胡桃木所制,椅面铺着墨色绒布,摸上去柔软顺滑。
椅旁各立着一盆盆栽。
阿朝看着这满室雅致,心中暗暗感叹,到底是他小瞧了谢家的财力,想必那日小瞳说的话还是含蓄了。
他正思绪万千,小翠清脆的声音打破的客厅的宁静。
“阿朝小哥儿,我们公子回来了。”
阿朝猛地回过神,连忙起身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,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下一秒,谢临洲便站在他眼前,关切问:“怎么不等我派人去接你?从王家到谢府路不算近,你一个人走回来,累不累?”